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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话语建构及其叙事实践研究

2024-10-22     来源: 《思想教育研究》 2024年第9期     作者: 王海军 郑阳

话语与叙事相互依存,共同塑造了理解和传播思想观念的方式。其中,话语是指在特定背景下通过语言和符号传递的思想观念和价值理念;而叙事则是话语的一种表现形式,是指通过主体引导客体了解话语,进而实现主客体间认知统一的行为。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发表了一系列重要讲话,创造性提出了许多具有原创性、标志性的自我革命话语,深化了对共产党执政规律的认识,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谱写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新篇章。
当前学界对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话语的百年演变、内涵意蕴、价值旨归等方面的研究成果颇丰,但从话语大众化的角度研究自我革命的话语建构和叙事实践还有待加强。基于此,本文尝试从话语生成与叙事方式的角度出发,整体展示党的自我革命话语如何诠释理论、如何深入人心,以期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建构与传播提供有益借鉴。
一、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话语的出场逻辑
“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继承下来的条件下创造。”党的自我革命话语充分利用已有话语资源,既立足于马克思主义革命观的理论基础,又赓续了党的建设的话语表达。同时,党的自我革命话语具有强烈的现实观照,是在正确判断世情、国情、党情基础上进行的创新,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丰富完善过程中的重要补充。
(一)汲取马克思主义革命观的理论智慧
以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分析,社会革命是解决生产力与生产关系间矛盾的重要途径,也是推动社会发展促进人类进步的必由之路。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便同它们一直在其中运动的现存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这只是生产关系的法律用语)发生矛盾。于是这些关系便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那时社会革命的时代就到来了。”从阶级分析理论的视角出发,“在当前同资产阶级对立的一切阶级中,只有无产阶级是真正革命的阶级”。因此,无产阶级理所应当地成为了推动资本主义及其后社会形态中社会革命的主力。无产阶级政党成立后,一方面,通过“了解无产阶级运动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保证其先进性,另一方面,通过推动“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塑造其纯洁性,以此来保证社会革命的前进方向。
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中,中国共产党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和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充当社会革命的历史执行人。要始终扮演好这一角色,离不开党自身的各项建设,于是自我革命话语呼之欲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后,在形势更为复杂、挑战更为艰巨的发展环境中,社会革命的深化不断倒逼自我革命实践的推进,社会革命的发展方向与实践效果也需要党的自我革命的引领,在此情况下,自我革命话语的出场势在必行。
(二)赓续中国共产党对自我革命的话语探索
“党的自我革命”这一重要命题虽然是在党的十八大之后提出来的,但之前不同时期党对自身建设的话语探索为自我革命的提出打下了坚实基础。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针对党内存在的问题,中国共产党创造性地提出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和反“三风”等概念,为自我革命话语的形成奠定了基础。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党提出了“三反”“整党建党、吐故纳新”等口号,进一步拓展了自我革命的语义。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党提出了“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和“党要管党、从严治党”等论断,丰富了自我革命话语的内涵及外延。
党的自我革命话语建构来源于中国化时代化的党建思想,展现出坚守马克思主义理论一脉相承与突出时代特征相统一。新时代以来,中国共产党在赓续革命话语中正式提出了自我革命这一命题,并在多个场合不断深化话语内涵、扩大话语范畴,使其在新时代背景下得到系统性科学性拓展。
(三)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的时代之需
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话语生成是时代的产物。它凝聚了对时代经验的总结与升华,反映了时代精神,带有鲜明的时代特色。
就国内而言,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我国发展进入各种风险挑战不断积累甚至集中显露的时期。新时代中国共产党要继续统揽伟大斗争、伟大工程、伟大事业、伟大梦想,就必须要坚持和完善自我革命话语,更好地以党建理论创新推动全局发展。同时,新形势下中国共产党也会面临许多新情况新问题新挑战。自我革命话语的出场,是对全体党员和人民群众的警醒,更是对全党继续奋发向上的精神激励。
就国际而言,“当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深入发展,国际力量对比深刻调整”。在国际环境日趋错综复杂的当下,中国更需要为世界提供中国智慧、展现责任担当。新时代自我革命话语的出场是中国共产党通过自身能力建设推动时代发展的宣言,是在总结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基础上赋予革命话语新的内涵的具体表现。
(四)拓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必然要求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多次强调:“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不断增强意识形态领域主导权和话语权......为人民提供精神指引”。自我革命话语是党在新的执政环境下对如何革命与如何管党治党的话语表达。它蕴含着丰富的概念范畴,具有鲜活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特征,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进一步发展的内在要求,是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必然结果。
改革开放以来,虽然中国的成就与贡献在客观上冲击了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话语霸权,但“国际舆论格局依然是西强我弱”。西方国家企图垄断话语资源的行径在一定程度上使中国的主张与国际形象难以得到全面立体的呈现。失语就要挨骂,向世界讲好中国故事成为中国共产党当前亟待完成的任务。党的自我革命话语既有马克思主义政党的特有标识,又蕴含中国特色与中国风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走向世界的重要表达。同时,话语中蕴含的执政党建设理论可以为世界其他国家执政党建设提供有益参考。因此,必须推进党的自我革命话语建设,以此来丰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争取国际话语权。
二、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话语的主要内容
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话语是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征程中,对自身建设思想理论与价值观念的系统阐释。它包括何为自我革命的任务话语、如何自我革命的方法话语、何以自我革命的立场话语,以及为何自我革命的目标话语。
(一)凸显“四个自我”的任务话语
自我革命话语是中国共产党的独创性话语,它是指:“同一切影响党的先进性、弱化党的纯洁性的问题作坚决斗争,实现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四个自我”作为一组概念,构成了该话语的任务表达,也成为了自我革命进程与结果的统一。
首先,“四个自我”包含着中国共产党“从不讳疾忌医,敢于直面问题”的品质,彰显了党极强的自我修复能力。其次,“四个自我”体现出党在思想上敢于破除旧有观念障碍、抵制外来意识形态侵袭,在实践中敢于触及深层次利益关系和矛盾、清除妨碍社会生产力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最后,“四个自我”反映了建设风清气正的党内生态的要求,通过规范党内政治生活、严明政治纪律和规矩,进一步提高党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四个自我”作为任务话语,还延伸出一系列的概念表达。2013 年,习近平在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工作会议上提出“照镜子、正衣冠、洗洗澡、治治病”的总要求,这 4 句话的核心要求就是要做到“四个自我”。这一论述阐明了自我革命要求党员干部审视自我、正视缺点、勇于批评与自我批评,要求党要管党、从严治党。“四个自我”是基于新时代语境下对党自身现代化建设理论的丰富,构成了自我革命话语的核心要素。
“四个自我”各有侧重、相辅相成,形成了从主动发现问题到全面解决问题再到创新提升自身能力的良性闭环,涉及从思想到制度、从自我提升到对外领导等多个方面,为推进自我革命、增强党的纯洁性先进性指明了方向。
(二)坚持“九个以”的方法话语
新时代以来,习近平在总结全面从严治党的丰富实践经验和重要理论基础上,明确提出了“九个以”的方法论。这一方法论既包括宏观层面的顶层设计,又涉及具体的落实措施和重点突出的方法,为新征程中继续推进党的自我革命提供了强大的思想武器和科学的行动指南。
在该方法话语中,以坚持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为根本保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根本遵循,确保在思想与组织层面将自我革命实践引向深入。以引领伟大社会革命为根本目的、以跳出历史周期率为战略目标、以解决大党独有难题为主攻方向,既解决了党自身建设问题,又通过党长期执政的方式将党的发展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程相融相交。以健全全面从严治党体系为有效途径,以锻造坚强组织、建设过硬队伍为重要着力点,以正风肃纪反腐为重要抓手,以自我监督和人民监督相结合为强大动力,使体系建设、组织队伍建设、纪律建设与内外监督一道,共同构成推进党的自我革命的实践指南。 
“九个以”的方法话语,以坚持党的领导为根本保证,以持续推进党的政治建设为原则统领,着重发挥党的政治优势、组织优势和密切联系群众等优势,不断激活党坚持自我革命的内生因素。同时,这一方法话语与深入推进反腐败斗争的其他关键部署和方法要求相互贯通,形成推动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的合力,共同引领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不断取得更大成就。
(三)恪守以人民为中心的立场话语
自我革命话语表达出党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立场要求。中国共产党没有自己的特殊利益。正因为如此,它才能“不掩饰缺点、不回避问题、不文过饰非,有缺点克服缺点,有问题解决问题,有错误承认并纠正错误”,以强大的战略定力和坚定的决心意志推进自我革命。同时,中国共产党“从来不代表任何利益集团、任何权势团体、任何特权阶层的利益”,这使其能够不被任何势力所裹挟,始终以独立自主的姿态进行自我革命。
此外,党的自我革命话语深刻体现了党同人民群众血肉相连、得到最广大人民群众拥护和支持的要求。党将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升华成中国梦这一重要战略思想,强调要实现伟大梦想必须建设伟大工程,要建设伟大工程必须要进行自我革命。而自我革命的推进离不开人民群众的监督和支持。党始终将人民群众的支持、赞同和满意作为衡量是非得失的根本标准。同时,“党员、干部初心变没变、使命记得牢不牢,要由群众来评价、由实践来检验。”由此可以看出,党的自我革命话语是在回应人民群众的期盼中产生的,并在人民群众的支持与监督中不断深化。
(四)蕴含建设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的目标话语
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是中国共产党与生俱来的历史使命。作为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在新的时代环境中,以伟大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是中国共产党义不容辞的责任与义务。同时,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也正因为如此,“党和人民事业发展到什么阶段,党的建设就要推进到什么阶段”。
基于新时代的历史方位、国内外的特殊环境和党承担的时代使命,要建设一个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须确保全党始终保持战略定力、增强战略思维,以自我革命回答 6 个“如何始终”。正如习近平所指出的:“解决大党独有难题必然是一个长期而艰巨的过程,这就决定了......党的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从长远发展而言,建设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就要让党跳出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率。党的自我革命是党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这一阐述实现了从现代国家治理到现代政党治理的视域延伸,将中国未来的发展凝聚在人民、政党与国家的集合体上,从战略与策略角度诠释了党的自我革命话语的目标维度,阐明了党以独特的智慧和恒久的决心找到了通过人民监督与自我革命实现长久执政的途径与方法。
长期执政是所有政党的目标追求,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话语的提出为世界其他政党提供了方法范本。从引领社会发展变革的先锋队角度看,自我革命话语的对象超越了一般政治团体,成为一切参与社会革命团体的箴言。
三、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话语的叙事实践
话语的本质在于其对话性。自我革命话语的叙事实践解决了由谁叙、叙什么、如何叙的问题,使人民群众理解并掌握自我革命的核心理念,在“批判的武器”与“武器的批判”相结合中不断推动实践的发展。
(一)以政治立场坚定为标尺培养叙事主体
中国共产党是自我革命话语的建构主体,也是该话语的叙事主体。“讲好中国故事,不仅中央的同志要讲,而且各级领导干部都要讲;不仅宣传部门要讲、媒体要讲,而且实际工作部门都要讲、各条战线都要讲。”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大众化叙事要求各级党组织和全体党员要提升话语自觉意识,加强理论学习与实践总结,不断增强自身的话语表达能力和话语创新能力。同时,在党的自我革命话语传播过程中难免会遇到质疑甚至是否定等“杂音”,这就需要各级党组织和全体党员要站稳政治立场,明确挑战背后的政治意图,敢于斗争善于斗争,在复杂的话语环境中准确地表达自我革命的内涵指向。
此外,党员干部的日常行为是自我革命的实践写照,“只有管住‘关键少数’特别是高级干部和各级主要领导干部,全面从严治党才有震慑力和说服力”。党的自我革命叙事包含了抓住“关键少数”的要求,通过领导干部发挥先进典型示范作用,以自我革命的良好成效和党的光辉形象增强党的政治领导力和思想引领力,加强该话语的传播力和影响力。
(二)以党中央相关论述为核心丰富叙事内容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关于自我革命的论述推动了自我革命话语的体系化建设。党的自我革命话语包含了自我革命概念体系。其中,“四个自我”“四个相统一”“九个以”是核心概念,详细叙述了自我革命在新时代的内涵表达、方法原则和实践要求;“八项规定”“六个必须”“十三个坚持”“三严三实”“严守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等构成了外层概念,对党的行为规范作出说明。
党的自我革命话语本身具有浓厚的中国作风、中国特色、中国气派,它在学理性的基础上运用朴实的话语表达进一步加深了人民群众对自我革命的认知。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提出了“爱惜羽毛的‘老好人’、推诿扯皮的‘圆滑官’、得过且过的‘太平官’”,“墙头草”“隐身人”“软骨病” “缺钙”等通俗表达,形象地展现出部分党员干部缺乏政治担当、历史担当、责任担当。针对这些问题,党中央进一步提出了“打虎”“拍蝇”“猎狐”等从严治党的方式方法,对自我革命的行为内涵作出说明。这些话语贴近生活,通俗易懂,兼备科学性、学理性和大众性。
(三)以开展集中性学习教育为载体推进叙事效能
中国共产党进行自我革命叙事的目的在于使广大党员干部和人民群众理解和掌握相关理论,并将其转化为强大的物质力量,进一步在实践中发挥应有的作用。开展集中性学习教育是党推动理论学习与扩大话语影响的一条途径,可以有效解决党内存在的思想、组织、作风等问题,进一步提高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
新时代以来,党中央站在全局的高度,丰富了党的自我革命话语内涵,先后开展了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三严三实 ”专题教育、“两学一做”学习教育、“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党史学习教育、“四史”宣传教育、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主题教育、党纪学习教育。
上述学习教育活动围绕坚定理想信念、提升能力和服务群众的主题展开,通过集中学习与自主学习相结合、抓住“少数关键”与纳入“绝大多数”相结合,坚持教育党员与服务群众相结合,使广大党员干部能将思想认识和党性修养的提高落实到行动上,扩大了党的自我革命叙事影响,推动了自我革命话语不断开辟出新境界。
(四)以坚定全面从严治党为途径扩大叙事影响
“全面从严治党是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的伟大实践。”全面从严治党是党在自我革命中坚守政治方向,运用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武器,锻造敢于斗争善于斗争勇于自我革命的干部队伍,完善党的建设制度机制的具体体现。全面从严治党的伟大实践彰显出中国共产党壮士断腕的勇气与毅力,使人民群众对自我革命叙事的认知具象化,以最直观、最贴近人民群众生活为原则,成为人民群众理解并接受、认同并实践自我革命话语的重要窗口。
在全面从严治党中,以雷霆之势反腐惩恶既是打好自我革命攻坚战、持久战的必然要求,也是党的自我革命叙事的重要载体。新时代以来,全党始终保持无禁区、全覆盖、零容忍的反腐态势,构建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制度约束与惩戒震慑,使反腐败斗争取得了压倒性胜利。同时,党和国家将反对腐败与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相结合,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基层延伸。只有坚定不移惩治腐败,营造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构建安定祥和的社会环境,才能让人民群众切身感受到自我革命的魅力所在,增强叙事效果。
四、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话语的价值意蕴话语
是意识形态的内容载体,话语生成、传播与接收的全过程旨在使人们最大限度地互相理解与沟通。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话语的出场凝结了自我革命的理论与实践价值,潜移默化地将人民群众团结在党的周围,进一步推动自我革命与社会革命向纵深发展。
(一)丰富马克思主义政党建设的理论与实践
新时代以来,中国共产党不断拓展与丰富革命话语,在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的基础上提出了“自我革命”这一具有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特征的话语表达。党的自我革命话语是新时代政党建设理论的系统性表达,其中包含了政治纪律、政治规矩等新概念,忠诚、为民、务实、清廉等新范畴,“人心向背”“赶考”等新表述。这些丰富的思想成果不仅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党建理论的发展提供了重要支撑,也为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建设的重要思想奠定了坚实基础,成为深入推进新时代党的建设伟大工程的重要指导。
党的自我革命话语借助极具感染力的语言标识与独具特色的话语解释,深化了新时代政党建设的实践。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围绕自我革命开展了一系列学习教育活动,将全面从严治党纳入“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持续落实中央八项规定、惩治“四风”,制定了《中共中央政治局贯彻落实中央八项规定的实施细则》《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等重要党内法规,修订了《中国共产党廉洁自律准则》《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等党内法规。在自我革命叙事中,中国共产党坚持将党的政治建设摆在首位,思想建党与制度治党同向发力,将一系列管党治党、兴党强党的举措落到实地,确保全党沿着正确的方向不断前进。
(二)塑造“把握历史主动”与“发扬革命精神” 的政党形象
政党形象是政党的言行呈现给社会和人民群众的一种镜像,它映射出政党的品质特征与价值追求,是促进人民群众了解并支持政党的一座桥梁。“中国共产党是世界上最大的政党,大就要有大的样子。”“大的样子”是中国共产党形象的具体表达,也是党理想信念、意志品格、精神境界、胸怀格局的综合反映。自我革命话语的出场体现出中国共产党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把握历史主动、发扬革命精神等特质,成为新时代“大党”形象的有力补充。
自我革命话语及叙事是中国共产党胸怀“两个大局”的时代求索。既彰显了马克思主义政党站在时代发展前列,顺应社会历史发展潮流,不断实现自身与时俱进的敏锐洞察,也展现了党在面临长期存在的内外部考验中审时度势,不断提升防范驾驭重大风险能力的清醒认知,还反映出党从大历史观的视角出发不断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开辟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探索人类文明新形态的使命担当。
敢于面对现实、从不讳疾忌医是中国共产党特有的精神属性,它符合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中否定之否定的方法论要求。自我革命话语及叙事是中国共产党对传统革命精神的继承与弘扬,它诠释了党去除自身顽疾的勇气与决心,展现了党通过增强纯洁性与先进性走好赶考之路的信心,赢得了广大人民群众对党的支持与拥护。
(三)引导党员干部投身社会主义建设和自我革新之中
意识形态是“团体中每个成员对周围世界以及团体本身的认知体系,反映了该团体的利益取向和价值取向......也对个人行为提供了一套约束。”话语是意识形态的直接表达,自我革命话语包含着党通过对自身的革新引领社会革命继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要求。随着叙事的不断深入,党的自我革命通过有效的政治动员和政治社会化,影响了党员干部的价值观念,加深了党员干部对自身政治角色更为清醒的认识。
“我们的党员,不但要在艰苦的、困难的以至失败的革命实践中来锻炼自己,加紧自己的修养,而且要在顺利的、成功的、胜利的革命实践中来锻炼自己,加紧自己的修养。”党的自我革命话语蕴含了坚守真理、守正出新的价值追求,体现了刀刃向内、无私无畏的精神风貌,在叙事中影响着每一位党员干部的精神世界。它要求每一位党员干部在政治思想上做到两个维护,牢记国之大者;在品行上锤炼明大德、严公德、守私德;在工作实践中敢于承担错误,勇于知耻后勇,以自我革命的精神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
党的自我革命话语是全党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具体体现。“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一场接力跑,我们要一棒接着一棒跑下去,每一代人都要为下一代人跑出一个好成绩。”在叙事中,党员干部应在自我革命与社会革命的历史大潮中提升自身斗争本领、实干气概,投入中国式现代化的建设之中。
(四)在加强党的建设中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进程
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属于社会革命的应有之义,“要把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场伟大社会革命进行好,我们党必须勇于进行自我革命,把党建设得更加坚强有力。”因此,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离不开党的自我革命。
“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中国共产党的长期执政是稳步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前提条件。党的自我革命话语的出场成为了如何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正如习近平所指出的:“一百年来,党外靠发展人民民主、接受人民监督,内靠全面从严治党、推进自我革命......保证了党长盛不衰、不断发展壮大。”可见,自我革命话语是党始终能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中举旗定向、领航掌舵的坚强保证。
“时代是出卷人,我们是答卷人,人民是阅卷人。”提升中国共产党执政能力建设是稳步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必要条件。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党的自我革命话语要求中国共产党始终将群众观点、群众路线植根于思想中,落实到行动上,体现在标准里,不但坚定为人民谋幸福的初心与使命,还要在与人民群众相结合的过程中吸收总结代表先进生产力发展方向的智慧结晶,从而破除一切束缚生产力创新驱动发展的观念和体制机制障碍,打造信仰坚定、团结一致的现代化建设核心,进一步推动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为中国式现代化的长远发展提供动力。
结语
革命话语是中国共产党的核心政治话语,是百余年来党一切活动的话语基石,更是人民群众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征程上的重要精神资源。从历史唯物主义的视角来看,党的自我革命话语及叙事仍在传统革命话语及叙事的框架范畴内:在微观层面,自我革命旨在通过扬弃的方式实现政党的净化与提升;在宏观层面,要求党始终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发展方向和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以此引领社会革命的全过程。然而,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话语表达和叙事方式强调革命话语的社会性,使党的革命立场更加坚定,革命内涵更加全面,革命历史更加连贯。
革命不仅是中国共产党历史上的话语根基,还是面向未来的行动保障。新时代自我革命话语不断赓续创新,主要是当前改革面临的领域广泛性、矛盾尖锐性、形势复杂性前所未有,党面临的“四大考验”和“四种危险”长期存在。自我革命话语警醒全党不能忘记党的革命性质,不能丧失革命理想信念,必须时刻保持强烈的忧患意识、责任意识和大局意识,以自我革命消除腐败现象,解决大党独有难题,跳出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率,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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