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思政课”建设的核心旨趣是要挖掘与运用社会资源,弥补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的短板,合力提升思政课的教育教学效果,培育并激发教育对象心系“国之大者”的情怀,锻造投身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的奋斗者。关涉“大思政课”建设的社会资源丰富多样,应该以党在新时代的中心任务为指向,以弥补学校思政课教学中存在的与社会现实联系不紧、对实践问题解释不力、对教育对象情怀激发不够等短板为着力点,以思想政治教育的现实任务及其实现的可能性和可行性为标准,利用社会资源分层设级有序延展,以期全面提升思政课的教育教学效能。
【关键词】“大思政课”;思政小课堂;社会大课堂
【作者简介】王习胜,安徽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华银峰,安徽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2)。
【原文出处】《思想理论教育》(沪),2024.5.75~80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研究”(项目批准号:18KSB183)。
作为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关键课程,思想政治理论课(以下简称“思政课”)要着力“解决好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这个根本问题”,[1]要引导广大青少年学生“深刻领会什么是党和国家最重要的利益、什么是最需要坚定维护的立场”,[2]引导教育对象将个人发展与国家前途命运联系在一起,始终“心怀‘国之大者’”。[3]与这样的要求相比,思政课尽管在课程体系建设、师资队伍建设、教学方式改革等方面取得了明显成效,但仍然存在一些短板,需要以更广的视野与更大的格局,强化“同生产劳动和社会实践相结合”,[4]善用“大思政课”。
一、“大思政课”建设的核心旨趣
“大思政课”是2021年3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看望参加全国政协会议的医药卫生界教育界委员时提出的:“‘大思政课’我们要善用之,一定要跟现实结合起来。”[5]作为一种形象化说法,学界还没有就“大思政课”的内涵规定给出严谨准确的诠释。但不论如何理解“大思政课”的内涵、描述它的应然样态,抑或指认以怎样的路径去实现其功能,都绕不开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即善用“大思政课”的核心旨趣到底是什么。
“大思政课”的核心旨趣内蕴在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大思政课”的语境及其相关论述中——“大思政课”应该放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两个一百年’的历史交汇期”的背景下认识,应该以“亿万中国人已经书写和正在书写的时代篇章”[6]为鲜活的素材,要培养教育对象始终“心怀‘国之大者’”。这一核心旨趣在2022年7月教育部等十部门印发的《全面推进“大思政课”建设的工作方案》(以下简称《方案》)中有更为明确的表达:“大思政课”就要“坚持开门办思政课,强化问题意识、突出实践导向,充分调动全社会力量和资源,建设‘大课堂’、搭建‘大平台’、建好‘大师资’”。据此,我们不难得知“大思政课”建设的核心旨趣就是要挖掘和运用社会资源,弥补学校思政课的短板,培育并激发教育对象心系“国之大者”的情怀,培养投身民族复兴伟业的时代新人。这样的核心旨趣是由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的新任务、新形势和新认识等多种因素共同促成的。
首先,新时代新征程需要思政课培养胸怀“国之大者”的建设者。今天的思政课是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党和国家事业发展全局的历史方位中担负着为党育人、为国育才的任务和使命的关键课程,“要从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高度来对待”,“未来30年,我们培养的人要能够完成‘两个一百年’的伟业”。[7]能够完成“两个一百年”伟业的建设者必须有立德、立功、立言的崇高追求,要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宏伟抱负,要“把握大势,敢于担当,善于作为,为服务国家富强、民族复兴、人民幸福贡献力量”,[8]“心怀‘国之大者’”。在这样的“大”时代,面临着这样的“大”任务和“大”使命,必须以具有大视野和大格局的“大思政课”去完成。
其次,学校思政课发展的瓶颈需要以“大思政课”建设予以突破。党的十八大以来,学校思政课建设在课程体系、师资队伍、教材修订、教学设施、制度保障等方面得到了长足发展,线下与线上结合的混合式教学、运用现代技术搭建的智慧课堂等教学形式日益丰富,各级各类教学比赛、培训会、观摩会、备课会等此起彼伏,实践课中项目化活动精彩纷呈,思政课教学改革的报道时常见诸媒体、广为传播。与此同时,思政课的教育教学效果仍有一些不尽如人意之处。比如,从课堂教学情况而言,学生上课不带教材、不做笔记、不提问题、不坐前排的现象[9]不是个案。就思政课的教学效果看,走出校门、进入社会的学生就是公民。公民的道德状况在一定程度上体现的就是思政课教学效果,提升思政课的教学效果,仅仅在校园里进行教学方法与教学形式的变化是不够的。思政课“是一门社会大课,是系统工程,光靠学校还不够,需要社会各方参与”。[10]唯有开展“大思政课”建设,才能从体制机制的高度汇聚社会育人力量,从根本上破解学校思政课教学面临的难题。
再次,“大思政课”的核心旨趣体现了我们党对育人规律的认识达到了新高度。我们党历来重视思想政治工作,早在1934年2月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次全国政治工作会议上就提出了“政治工作是红军的生命线”。[11]1945年,毛泽东在《论联合政府》中指出:“掌握思想教育,是团结全党进行伟大政治斗争的中心环节。如果这个任务不解决,党的一切政治任务是不能完成的。”[12]新中国成立后,1950年中国教育工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就提出了“教书育人、管理育人、服务育人”的主张,并逐渐成为学校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的重要理念和重大举措。[13]2005年,党中央明确提出了“全员育人、全方位育人、全过程育人”要求。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对学校思想政治工作作出重要指示,指出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要因事而化、因时而进、因势而新。要遵循思想政治工作规律,遵循教书育人规律,遵循学生成长规律,不断提高工作能力和水平”。[14]2017年,中共教育部党组颁布《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质量提升工程实施纲要》,要求高校积极探索并打造一体化育人格局,并将“大思政”格局细化为“十大”育人体系。2021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新时代加强和改进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要求“把思想政治工作作为治党治国的重要方式”“构建共同推进思想政治工作的大格局”。2022年3月,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大思政课’我们要善用之”,同年7月教育部等十部门印发《方案》,针对学校“开门办思政课、调动各种社会资源的意识和能力还不够强”“对实践教学重视不够,有的课堂教学与现实结合不紧密”“第二课堂重活动轻引领”等问题,明确提出了“大思政课”建设的措施等,这些方针政策和具体措施的持续推进和不断强化,体现了我们党对思想政治工作规律性认识的深化与升华,而“大思政课”理念的提出和实践的探索更是体现了我们党立足新时代世情、国情、党情、民情对思想政治工作规律的把握达到了新高度。
二、“大思政课”建设的层级延展
丰富的社会资源和广泛的社会力量是以大视野和大格局构建“大思政课”的“大课堂”“大平台”“大师资”的前提与基础,是实现“大思政课”核心旨趣的必要条件。丰富的社会资源和广泛的社会力量只有通过科学的设计才能得到有效挖掘与合理运用,才能充分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1.“大思政课”建设的资源及其程度与边界
支持“大思政课”建设的社会资源极为丰富,开展“大思政课”的渠道也是多种多样的。比如,深入农村开展“大思政课”,将有教育意义的资源融入思政课,以实践研学方式开展“大思政课”,以深度沉浸方式开展“大思政课”,以及运用现代信息技术开展“大思政课”,等等。在颁布《方案》时就列入了教育部、中共中央宣传部、中共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委员会办公室、科学技术部、工业和信息化部、生态环境部、国家卫生健康委、国家文物局、国家乡村振兴局、中国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等责任部门,这些部门都有其广泛的职责范围,将他们都列为《方案》实施的职责主体,从一个侧面也说明“大思政课”建设覆盖的范围之广。
如何合理挖掘丰富的社会资源、有效利用广泛的社会力量,其中必然存在着程度和边界的把控问题。正如有的学者所认识到的那样,“‘全社会参与’并不是说‘全息式’、‘无死角’地将全部社会元素纳入‘大思政课’建构之中”。[15]资源的发掘应该有类型和层级的区分,社会力量的利用应该有时间的先后顺序、责任的主次之别。《方案》已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在第六条“拓展工作格局”第17款中明确提出了“分层分类开展‘大思政课’综合改革试点”,并且规划了“建设全国高校思政课教研系统,设立一批实践教学基地,推出一批优质教学资源,做优一批品牌示范活动,支持建设综合改革试验区,推动思政小课堂与社会大课堂相结合,推动各类课程与思政课同向同行”等不同类别的工作,同时还以“专栏”的形式说明“建好用好‘大思政课’实践教学基地”“思政课教学资源库”“建立思政课特聘教授、兼职教师制度”“加强思政课教师培养培训”等专项工作的内容及其责任部门。应该说,围绕着核心旨趣开展的“大思政课”建设,教育部等十部门已经在任务类别、组织形式、实施方式、职责管理等方面进行了分类分层的设计。但不难看出,这种分类分层尚处于外延性的组织行为管理,所提供的主要是“大思政课”在改变教育对象思想观念方面的外在性条件,而不是直接触动教育对象思想观念乃至使其发生实质性转变的层级推展进路。因此,从内涵性维度看,“大思政课”建设的分类分层仍有深化的空间。
2.“大思政课”建设的内涵性分层设级
从内涵性维度分层设级地推进“大思政课”建设,应该以党在新时代的中心任务为指向,以弥补学校思政课教育教学中存在的与社会现实联系不紧密、对实践问题解释力不足、对教育对象情怀培养不够等短板为着力点,以思想政治教育的现实任务及其实现的可能性和可行性为判断标准,以引导教育对象的思想观念为“靶点”进行分析和构建。思想政治教育是做人的工作,更为精确地说是做人的思想观念工作。思想政治教育所做的人的思想观念工作是要把教育对象的思想观念引导到党和国家发展的需要上来,在现阶段就是要引导到实现党在新时代的中心任务的需要上来,凝聚共识,并形成强大的推进力量。
人的思想观念是有层次的。从结构上说,人的思想观念是由知、情、意、信等环节和要素构成的有机整体,遵循这个结构的思想政治教育活动,往往是从认知发展的维度分析、认识并推动教育对象的思想观念向积极方面转化。从存在样态上说,思想观念大致是由三个层面构成的:一是较为抽象层次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处于思想观念的“总开关”地位;二是较为具体层次的政治观、道德观、法治观,它们是与人们在现实社会中的行为价值取向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三是处于“日用而不觉”层次的生活观、生存观和生命观,常常表现为日常生活中人们的精神状态与行动倾向。从价值取向性上说,人们的思想观念又可分为三个等级,即积极进步的、消极落后的和中间状态的,等等。在这种分类分层分级中,有些子项往往包含很多因素。比如,政治观中包含政党观、历史观、文化观、民族观、国家观、道路观等。不论对人的思想观念作怎样的分类分层分级,也不论是对“大思政课”的核心旨趣作怎样的界说,或者是对学校思政课的教育教学效果作怎样的评判,但凡是做人的思想观念工作的基本上都是在这些层级范围内开展的。
从做人的思想观念工作看学校思政课的教育教学,还存在着一些需要弥补的短板。一方面,思政小课堂往往是从知识理论的角度讲解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是什么,从行为规范的角度要求教育对象坚持什么样的政治观、道德观和法治观,而在生活观、生存观和生命观层面因其具有更多的个体自主性与选择性而缺少必要的和应有的规整教育。另一方面,学校是知识学习环境相对单纯的“象牙塔”和“桃花源”,而社会中的人更多的是以复杂的生活方式、生存状态和生命意识的实际行动在“行走”,不是按照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或政治观、道德观、法治观的知识状态进行工作和生活,这就使学校思政课的教育教学与生活实际有较大的差距。即便是思政课知识学习的优异者也不过是相关知识的掌握者,不见得能够将所学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社会生活实际进行有机结合,具备用正确的立场观点方法分析实际问题的能力。“大思政课”要弥补学校思政小课堂的短板,不仅应该用社会大事件、历史大逻辑、英雄模范讲的大道理来补充和丰富思政课的素材,以案例的经验归纳方式证实思政课理论的科学性与真理性,还应该依据教育对象的思想观念的存在样态及其价值倾向性的不同类型、不同层级有针对性地推进建设,才有可能真正实现其核心旨趣。
首先,要以生活观为切入点,培育教育对象形成积极进取的生活态度。教育对象的生活态度可以分为三类:有积极进取型的,持这种生活观的人不是怕“内卷”,而是怕没有持续的发展,他们不愿意碌碌无为地平庸度过一生,持续的自我成长是他们生活的动力;有以“活在当下”为生活箴言型的,持这类生活观的人在学习和生活中以“应付着”的态度前行;也有畏惧困难型的,持这类生活观的人害怕“内卷”,躺不平、卷不赢,将自己形容为45度的人生,怨天尤人。“大思政课”要利用英雄人物的事迹、“四史”中的历史事实等社会资源,启迪教育对象如何理性地面对各种社会矛盾,善意地对待他人和社会,如何根据自己的能力和水平进行恰当的目标定位,既不好高骛远,也不妄自菲薄,找准与自己能力和水平相匹配的或者“跳一跳够得着”的生活和工作目标的“刻度”,以积极进取的态度尽心尽力尽责,把努力奋斗作为生活、生存和生命的主旋律。
其次,要以政治观为着力点,使教育对象心系“国之大者”。努力奋斗的生活态度需要在社会大舞台上以实际行动展开,需要在由伟大的旗帜、正确的道路构成的良好的政治环境和道德法治氛围中充分展现。虽然社会制度和政治环境对教育对象个体生活的展现而言具有先验性,但如何维护和巩固生活于其中的社会制度和政治环境却具有经验性,即站在什么样的政治立场、持怎样的政治观点、履行什么样的道德和法律的权利与义务,是每个社会成员都回避不了的、必须作答的选题。在当代中国,这主要体现为对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新时代我国社会发展的机遇和挑战、社会的整体发展与个体的自由发展之间的关系等持什么样的立场、观点、态度,乃至付诸什么样的行动。“大思政课”就是要通过系列性的典型事实告诉教育对象,马克思主义为什么行、社会主义为什么好、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让教育对象通过实践活动和典型事实而深刻体悟与领悟思政课中的学理道理哲理,自觉地将自身的命运与国家的命运结合起来,将“小我”融入“大我”,在“大我”中展现“小我”的价值,始终胸怀“国之大者”。“大思政课”要引导教育对象形成这样的“共识”,这既是“人心”工程,是“最大的政治”,也是全体社会成员“奋进的动力”。[16]
再次,要以人生价值观为落脚点,引导教育对象成为立足当下又面向未来的担当者。一个人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不容易,维护正确的“三观”更不容易。这不仅需要教育对象持续学习科学理论,更要主动接受社会实践的历练。“大思政课”可以为教育对象提供适宜的历练场域和路径,让教育对象在具身的历练中感知和感悟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的科学性与真理性,从而更加坚定地守望正确的人生价值观。
内涵性的“大思政课”建设的层级推进之所以要以积极的生活观的引导为切入点、以正确的政治观的培育为着力点、以科学的人生价值观为落脚点,是因为三者之间本质上存在着渐次升华的逻辑关系。人生价值观是建基在生活、生存和生命的价值取向之上的,如果没有积极向上的生活、生存和生命的态度,怎么可能具有高尚的道德情操、远大的政治抱负、强烈的家国情怀、勤勤恳恳的工作态度,怎么可能投身国家和民族的发展进程,以社会和国家的发展为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最高追求?因此,多样性和自主性的生活领域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根基性领域,也应该是“大思政课”建设弥补学校思政小课堂短板、汲取社会正能量而充分发挥其作用的着力之处。
三、“大思政课”建设的效果期待
“大思政课”不是要依据其核心旨趣设置新的课程,而是帮助教育对象明了人生意义和人生价值之大道理的“课”,是“点化”教育对象辨别是非、正误、主次,以及真假、善恶、美丑的“触媒”课,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无字书”。因此,善用“大思政课”要有程序性的操作要求,以便稳步推进,渐次展开,不断深入,更要将其作为一门育人艺术,要能适时且针对性地解决教育对象的思想问题,并将课程教学所蕴含的思想的力量转化为学生奋进的动力,不仅要使教育对象心怀“国之大者”,更要激起他们以实际行动担纲“国之大者”。因此,“大思政课”建设的效果如何,不宜以程序性操作的项目为对象,《方案》中设定的“建设全国高校思政课教研系统”“设立一批实践教学基地”等项目固然重要,相对于“大思政课”要实现的核心旨趣而言,这些项目性指标仍然只是外在性的条件目标,不是善用“大思政课”必须取得的实际效果。对“大思政课”建设的效果应该有以下几个方面的期待:
一是学校与社会的联系更为紧密,真正形成育人的合力。学校虽然是“小社会”,但毕竟不是真正的社会,而是以知识传授和生产以及价值观的塑造为主业的相对单纯的育人单位。这种单纯性既保障了其知识传授和生产以及价值观的塑造具有相对封闭的良好生态,但也带来了与复杂的社会现实境况相脱离的问题。学校知识传授和生产、价值观塑造的效果究竟如何,最终是要回到社会的实际环境中接受检验的。“大思政课”要强化的是思政小课堂与社会大课堂的联系,这种联系既是学校将书本知识与实际应用相结合的契机,也是学校将成才教育与成人培养相结合的机遇,是以学校教育教学的最终效果反向地追溯学校所传授的书本知识包括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知识、追问学校的教育方式包括思想政治教育方式,其真理性与合宜性的情况究竟如何。与此同时,“大思政课”既然试图打开学校相对封闭的育人“大门”,社会必须主动担负起育才育人的责任和义务。既然社会清楚地知道需要什么样的人才,就应该参与那样的人才培养,就应该以社会大课堂提供育人的正能量,防止和抵御社会大课堂中的负能量对教育对象的干扰,削弱学校思政小课堂的教育效果。这是“大思政课”建设应该努力解决的矛盾与问题。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问题是事物矛盾的表现形式,我们强调增强问题意识、坚持问题导向,就是承认矛盾的普遍性、客观性,就是要善于把认识和化解矛盾作为打开工作局面的突破口。”[17]当学校与社会都能以责任人的身份双向奔赴育人的场域,共同担负起使学生成人、成才的育人责任,这个工作局面的“突破口”就能真正被打开了,“大思政课”建设的实际效果就能达成。
二是理论与实践有效结合,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对实践的解释力。科学理论对实践工作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这在当代中国社会已有广泛共识,无需过多诠释。但是,学校思政小课堂系统讲授的马克思主义理论能不能对教育对象的实践活动形成有力的指导,对每个教育对象而言都是一个不断重复生成的问题。教育对象只有在实践中体验和体悟到理论的真理性,并转化为自己在实践中认识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时,才能真正领会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真理性魅力,才能真正理解主流意识形态的科学性、社会主义道路的必然性和优越性。但是,理论毕竟是抽象的,实践才是具体的,特别是青年学生在没有社会阅历积累的情况下是难以体验和体悟到理论的真理性的。“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大思政课”应该为青年学生提供投身社会实践的机会,《方案》中提出的“建好用好‘大思政课’实践教学基地”“支持建设综合改革试验区,推动思政小课堂与社会大课堂相结合”等应该都是出于这样的目的。“大思政课”建设的效果如何,应该是以教育对象究竟获得了怎样的体验和体悟,达到了什么程度的体验和体悟为评判标准。当科学理论的真理性力量被教育对象转化为认识和分析实践问题的能力时,社会大课堂的育人效果才算是真正得到了显现。
三是促进教育对象的思想观念转化,以“国之大者”的情怀展现建设国家的行动力。“大思政课”要促进教育对象思想观念的转化,就是要将教育对象消极的生活观、生存观和生命观,不正确的政治观、道德观和法治观,不科学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转化为积极的、正确的、科学的思想观念,凝聚成民族复兴和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强大合力和磅礴伟力。习近平总书记就两个课堂结合的目的指出,要“教育引导学生把人生抱负落实到脚踏实地的实际行动中来,把学习奋斗的具体目标同民族复兴的伟大目标结合起来”。[18]教育对象的思想观念能否转化以及转化的程度如何,既离不开生活的艰苦磨砺,也离不开学校思政小课堂的反复教育引导,更需要在社会大课堂中以所见所闻、所感所思触动心灵。这是一个艰难而又艰辛的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也不可能一劳永逸。“只有坚持问题导向,从细处入手,向实处着力,一环紧着一环拧,一锤接着一锤敲,才能积小胜为大胜。”[19]当教育对象不再是被动地接受思政小课堂的理论“灌输”,而是“有目的地去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为着解决中国革命的理论问题和策略问题而去从它找立场,找观点,找方法的”[20]的时候,教育对象的思想观念的转化也就见到了实效,他们就具备了成为胸怀“国之大者”的践行者的可能性。
参考文献:
[1][4][7][18]习近平.思政课是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关键课程[J].求是,2020(17).
[2]习近平在陕西考察时强调扎实做好“六稳”工作落实“六保”任务奋力谱写陕西新时代追赶超越新篇章[N].人民日报,2020-04-24.
[3][8]习近平在清华大学考察时强调坚持中国特色世界一流大学建设目标方向为服务国家富强民族复兴人民幸福贡献力量[N].人民日报,2021-04-20.
[5][6]“大思政课”我们要善用之(微镜头·习近平总书记两会“下团组”·两会现场观察)[N].人民日报,2021-03-07.
[9]王新,郭强.以问题为导向,破解思政课实效低之难题[J].现代职业教育,2020(10).
[10]大思政课,总书记心中的一件大事[N].人民日报,2022-05-22.
[11]思想政治教育方法论[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2:33.
[12][20]毛泽东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094,801.
[13]盛连喜,张澍军.略论高校“三育人”工作的理论与实践[J].高校理论战线,2000(5).
[14]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378.
[15]叶方兴.“大思政课”建设中的社会参与:依据、意蕴与原则[J].思想理论教育,2024(2).
[16]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326.
[17]习近平.辩证唯物主义是中国共产党人的世界观和方法论[J].求是,2019(1).
[19]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Z].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