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作为我国的根本政治制度安排，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的重要内容。讲好这个内容，必须从理论逻辑、历史逻辑、实践逻辑和对比逻辑的角度出发，讲清“国体决定政体”“历史发展必然”“中国制度优势”和“西方制度陷阱”等重要问题，使学生全面准确把握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本质和内涵，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自信。

[关键词]思想政治理论课；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四重逻辑

[作者简介]徐秉国、陈道发、李芳，华中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9)。

[原文出处]《北京教育》：德育，2021.5.69～72

[基金项目]本文系2019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高校思政课研究专项“统筹推进大中小学思政课一体化建设研究”(19VSZ048)的阶段性成果。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对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强调要坚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作为国家的根本政治制度，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我们“加强制度理论研究和宣传教育”的重中之重。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以下简称思政课)要承担起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把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理论、历史、实践和对比这四重逻辑讲清讲好讲透讲深讲新，帮助学生全面准确把握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本质和内涵，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自信。

高校思政课教学的根本在于“讲理”，讲授彻底的理论，用理论的力量感染学生。讲授人民代表大会制度，首先在理论上讲清楚其本质规定，把握“国体决定政体”的马克思主义理论逻辑。根据国家的性质和政权的组织形式，马克思主义将国家相应地分为国体和政体两个方面。所谓国体就是国家性质，体现国家的阶级本质，规定着哪个阶级占统治地位；所谓政体就是政权的组织形式，即统治阶级采取什么形式来建立行使国家权力的机关。马克思主义有一个重要观点：国体决定政体，一定的国体又通过一定的政体来表现，二者是内容和形式的关系。要抓住思政课“讲理”这一根本，引导学生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提升对马克思主义的认识和理解。因此，在讲解“国体决定政体”的理论逻辑时，应当从经典文本中找答案。

马克思在《法兰西内战》中对巴黎公社的伟大创举予以了高度地赞扬，认为“公社是由巴黎各区普选选出的市政委员组成的。这些代表对选民负责，随时可以撤换”[1]98。巴黎公社是无产阶级专政的伟大尝试，采取议行合一的政治体制，是真正对选民负责的。由此可见，社会主义国家与资本主义国家在制度的安排上存在着本质区别，只有社会主义国家才是真正代表人民的利益。1894年3月6日，恩格斯在给保尔·拉法格的信中也强调：“共和国像其他任何政体一样，是由它的内容决定的；只要它是资产阶级的统治形式，它就同任何君主国一样敌视我们。”[2]652这一重要论断深刻揭示了国体与政体的关系是内容和形式的关系，内容决定形式，形式服务于内容。列宁坚持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这一观点，强调“摆脱议会制的出路，当然不在于取消代表机构和选举制，而在于把代表机构由清谈馆变为‘实干的’机构”[3]151。在领导俄国革命的过程中，列宁对巴黎公社的政权形式进行了创新发展，探索建立了人民代表机关及其产生的行政机关相统一的政权形式。他将行政权从人民代表机构中剥离出来，交由专门的机关独立行使，即由人民委员会行使行政权。而人民委员会是由苏维埃代表大会选举产生的，对它负责，受它监督。之后，这种政权形式就成为无产阶级组织政权的基本形式。我国宪法明确规定了人民民主专政的国体。人民是国家的主人，因而在政权的组织形式上也必然要体现国体的性质和要求。在我们国家，国家的权力属于人民，但是人民并不直接行使管理国家事务的权力，而是通过民主产生的各级人民代表大会来行使国家权力，其他国家机关都由人民代表大会产生。正是通过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制度安排，有效保证了人民的国家主人翁地位。

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中国革命历史是最好的营养剂。讲授人民代表大会制度，要准确把握历史发展的必然性，善于从历史中寻找答案。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国实行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深刻总结近代以后中国政治生活惨痛教训得出的基本结论，是中国社会100多年激越变革、激荡发展的历史结果，是中国人民翻身做主、掌握自己命运的必然选择。”[4]531840年鸦片战争之后，中国实行了几千年的封建专制制度在西方列强的入侵下逐渐走向衰败，中华民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难境地。为了改变落后和挨打的局面，中国人民进行了不屈不挠、英勇顽强的斗争，以期找到一套适合中国国情、改变民族命运的政治制度模式。辛亥革命之前，从以太平天国运动和义和团运动为主的旧式农民战争，到以“自强”为口号的洋务运动，再到以戊戌变法和清末新政为代表的各种改良主义，无不以失败而告终，统统行不通。辛亥革命之后，各种政治势力轮番在中国政治舞台上阵，基本上把西方国家的主流政治制度模式都尝试了一遍，但是依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国家和人民的悲惨命运。

中国的命运向何处去？历史和人民选择了中国共产党。中国共产党自1921年成立之后，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致力于组建适合中国国情的新型国家政权，并领导人民为之进行了艰辛的探索和实践，最终建立了具有中国特色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党的一大通过的纲领明确提出“承认无产阶级专政”“承认苏维埃管理制度”[5]1。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在革命根据地建立了工农民主政权——苏维埃政权。1931年11月，中华苏维埃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告了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的成立，并通过了《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宪法大纲》，明确了苏维埃全部政权属于工农群众。全面抗日战争时期，为适应全国全民族抗战的需要，中国共产党探索建立具有统一战线性质的政权组织形式，在陕甘宁边区实行参议会制度，建立边区、县、乡参议会，边区政府、法院由它产生，对它负责，受它监督。抗日民主政权组成人员实行“三三制”，即共产党员、非党的左派进步分子和不左不右的中间派各占1/3。解放战争时期，解放区的政权组织形式由参议会制改为人民代表会议制，作为向人民代表大会制度过渡的形式。经过28年艰苦卓绝的斗争，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推翻了三座大山，建立了新中国。新中国的国家政权应该怎样组织，国家应该怎样治理？早在1940年，毛泽东同志就曾指出：“没有适当形式的政权机关，就不能代表国家。中国现在可以采取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省人民代表大会、县人民代表大会、区人民代表大会直到乡人民代表大会的系统，并由各级代表大会选举政府。”[6]677在这里，毛泽东首次明确提出了“人民代表大会”这一全新概念。1949年9月，作为新中国的临时宪法，《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规定人民代表制度是新中国的政权组织形式。1954年9月，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审议通过了新中国的第一部宪法，即1954年宪法，规定实行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政体。1982年12月，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审议通过了新宪法，即我国现行宪法，再次确立了人民代表大会这一根本政治制度。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讲授人民代表大会制度，要立足实践，把在实践中彰显的制度优势讲清楚、讲透彻。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实践充分证明，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符合中国国情和实际、体现社会主义国家性质、保证人民当家做主、保障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好制度。”[4]53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好就好在其有巨大的优越性，它不仅能够确保人民享有真实的民主、广泛的权利和充分的自由，而且能够保证人民通过各种途径广泛地参与国家事务的管理，行使国家权力。具体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人大代表的广泛性。我国各级人大代表的构成都非常广泛，他们来自于各个民族、各个地方、各个行业，具有广泛的代表性。二是人大代表始终密切联系人民群众。我国人大代表实行的是兼职制度。他们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在人大会议闭幕期间，他们都要返回各自的工作岗位。这样的制度安排有助于代表们在实际工作和生活中加强与人民群众的联系，及时听取和反映民意。三是我国人民代表大会是权力机关和立法机关的统一体。从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到省级、设区的市级人大及其常委会，都有不同程度的立法权。不断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推动法治国家建设。

这些优越性转化为实际的治理效能，能够充分激发全国各族人民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推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不断向前迈进，开创新局面、取得新成果。邓小平曾指出：“社会主义国家有个最大的优越性，就是干一件事情，一下决心，一作出决议，就立即执行，不受牵扯。”[7]240这就是在强调我国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所具有的最大优越性。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最大的优势是我国社会主义制度能够集中力量办大事。这是我们成就事业的重要法宝。”[8]在具体的教学环节中，可以借助“两弹一星”工程和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斗争来进行深入浅出的分析。“两弹一星”工程，在党的集中统一领导下，全国一盘棋，26个部委、20多个省区市、1000多家单位的精兵强将和优势力量大力协同、集中攻关，展现了社会主义中国攻克尖端科技难关的伟大创造力量。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斗争，举全国之力对湖北和武汉实施规模空前的生命大救援。北协和、南湘雅、东齐鲁、西华西“四大天王”齐聚武汉，4万多名医务人员奔赴抗疫前线；兵“桂”神速、“湘”互扶持、竭“晋”全力……19个省区市对口帮扶除武汉以外的16个市州；用10天时间完成了火神山医院的建设。正如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明确指出：“新中国成立七十年来，我们党领导人民创造了世所罕见的经济快速发展奇迹和社会长期稳定奇迹，中华民族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9]这些成就、奇迹的背后蕴藏着之所以能够成功的“制度密码”，彰显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

四、讲授人民代表大会制度要把握“西方制度缺陷”的对比逻辑

思政课要能解疑释惑，把学生关注的、有疑惑的理论问题讲清楚。面对种种鼓吹西方政治制度唯一性和普适性的错误思潮和观点，学生很容易被迷惑。讲授人民代表大会制度，要利用国内外的事实，在对比中回答学生疑惑，廓清错误认识。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治国理政的本根，就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我们思想上必须十分明确，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绝不是西方化、资本主义化！[10]8设计和发展国家政治制度，不能想象突然就搬来一座外来政治制度的“飞来峰”，要用辩证的观点正确看待西方国家的政治制度模式，不能盲目地照抄照搬。从本质上讲，西方政治制度维护的是资产阶级专制统治，是掌握了生产资料的资产阶级对广大劳动人民的剥削和压迫。在具体的政权组织形式上有总统制、议会内阁制、君主立宪制等，但总体上是以“三权分立”制度为基础建立起来的。西方的“三权分立”是指国家的立法权、行政权和司法权分别由不同的国家机关来专门行使，彼此之间相互独立、相互制约。从历史上看，“三权分立”制度曾发挥着积极作用。相比于封建专制制度，它强调分权，主张设议会以限制王权，设法院以维护自由(自由买卖)、公平(等价交换)、人权(财产权)。这既是新兴资产阶级发展的内在要求，也是和封建势力斗争，积极争取权力的结果，对于限制和削弱王权、反对封建专制的意义值得肯定。

但是，“三权分立”制度在国家治理方面却存在难以克服的内在缺陷，存在严重的固有弊病。一是行政效率低下。在“三权分立”的制度架构下，权力相互制衡会导致相当一部分权力在相互牵制中被抵消，常常是议行脱节，议而不决、决而不行，相互掣肘，以致造成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和时间的浪费，效率低下。邓小平曾经一针见血地指出：“我们讲民主，不能搬用资产阶级的民主，不能搞三权鼎立那一套。我经常批评美国当权者，说他们实际上有三个政府。当然，美国资产阶级对外用这一手来对付其他国家，但对内自己也打架，造成了麻烦。”[7]P195二是反腐成效欠佳。与过去的和封建势力分权不同，现代“三权分立”制度演变成资产阶级内部各种势力的分权，并为了集团利益而互相勾结瓜分国家权力，利益集团与游说集团操纵、扭曲民主进程，政治腐败、经济腐败案件层出不穷。三是选举制度虚伪。选举制度是民主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西方选举制度虽然鼓吹民主、平等，但是背后存在很大的虚伪性，如党派之争、金钱选举等。由于西方大多是多党制国家，各党派为了赢得选举，相互抹黑、弄虚作假。如特朗普因“通俄门”遭调查，因“通乌门”遭弹劾。而且，西方选举是一场大型的烧钱活动。以美国为例，21世纪以来，美国选举费用逐届上升，从2004年的40亿美元、2008年的50亿美元、2012年的60亿美元、2016年的70亿美元，到2020年140亿美元。同时，我们也要看到，一些国家，像苏联解体后的俄罗斯、乌克兰等“由东而西”，放弃社会主义制度，采用西方的“三权分立”制度，不仅国家经济发展没有起色，而且社会动荡不安，甚至战乱频仍。习近平总书记曾经明确指出了这些国家在政治制度上“邯郸学步”的恶果：“冷战结束后，不少发展中国家被迫采纳了西方模式，结果党争纷起、社会动荡、人民流离失所，至今都难以稳定下来。”[11]111

总之，在一个国家的各种制度中，政治制度是关键。从理论、历史、实践和对比这四重逻辑上帮助大学生准确把握和认识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坚定制度自信，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者和接班人。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3]列宁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4]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

[5]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央档案馆编.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1册)[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

[6]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7]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8]习近平.为建设世界科技强国而奋斗——在全国科技创新大会、两院院士大会、中国科协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6-06-01(02).

[9]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N].人民日报，2019-11-06(01).

[10]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政治建设论述摘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

[11]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